1234笑话大全

当前位置: 1234笑话大全 > 经典语录 >

唐德刚:毛泽东简传要义评述

时间:2013-08-25 01:39来源:网络整理 作者:每日一笑 点击:
虎头蛇尾的叁峡舵手 毛泽东主席於一九七六年九月九日在北京病死时,大陆上曾流传一记幽默的评语,说:毛如死於一九五六年,他在历史上的地位,应该是中国的列宁

  虎头蛇尾的叁峡舵手


  毛泽东主席於一九七六年九月九日在北京病死时,大陆上曾流传一记幽默的评语,说:毛如死於一九五六年,他在历史上的地位,应该是“中国的列宁”;如死於一九六六年,还不失为一个“中国的斯大林”。不幸他死於一九七六年,那他就只是个“中国的毛泽东”了。


  这项评语对毛来说,虽是谑而虐矣,却颇能为广大人民所接受。因为它评得公平合理,恰到好处,也入木叁分。毛公在其生命的最後二十年中,其所作所为底祸国殃民的程度,也确实是每下愈况;若不及时蒙教主恩召,其不知伊於胡底呢?


  我们历史的碰到这一情况,首先就要问一声,毛公这样一位雄才大略的历史人物,何以弄成这样一个“小时了了,大未必佳”地可笑的结局呢?


  关於毛氏晚年的失德,近年来大众媒体上的评毛之论,都太看重於毛氏个人的行为了。历史人物尤其是转型期中的历史人物的政治行为,不是不重要,但是其重要性亦有其极限。


  在一个治宏观史学的社会科学家看来,一部中国近现代史原只是一部近代中国社会转型史。古老的中国在西方文明挑战之下,它要从一个东方式的传统农业大帝国千年不变的“定型”,逐渐“转”变成一个西式而有中国特色、以工商业立国的、现代化的民主共和国的另一“定型”。这两个“定型”之间的转变,今日看来,其全部过程大致需时二百年。更确切的说,那就是鸦片战後(一八四二年)一直延长到下一世纪中期的四、五十年代。


  这两个转型世纪在我们的中华五千年史上,实在是一条充满惊涛骇浪、深滩险崖的历史叁峡。我们这一条“中华文明号”大帆船,於一八四二年自夔门进入叁峡,顺流而下,千里江陵一漩涡,真是惊险莫名。沿途且修且补,并改造加装新式马达,实在艰苦不堪。计从巴峡穿巫峡,一路上我们从一般乘客中临时培训的传统梢公和西式舵手,又逢滩必换、遇峡即改。而顽固的梢公、幼稚的舵手,才能不同、个性迥异;把舵争权,又各不相下。以致逢崖触礁,遇滩搁浅。而乘客之中,又各私其党,嘈嘈杂杂,莫衷一是,弄得船翻船漏,溺者如麻。朋友,我们通过这条历时两百年的历史叁峡,真是惨痛不堪!尔我都是这条破船上的乘客。大难不死,算是命大;沉尸江底的同胞难友,也只好说是在劫难逃,向谁抱怨呢?


  在这长至两百年的大船难中,那位叶赫那拉老太太和孙、袁、蒋、毛、邓诸公,便是在我们这条破船上颐指气使、发号施令的梢公和舵手。毛泽东在这次过峡航行中,操舵前後二十八年(一九四九年十月至一九七六年九月)。


  可是毛泽东纵在亲毛派的群众眼光中,也不是个好舵手。在死前二十年他已犯了麦克斯.韦伯所警告的“绝对的权力,绝对的腐化”之大忌。到死前数年,他足不出深宫,据张玉凤美人的回忆,毛公主持的党国大政,竟然是一个百分之百的“瞎指挥”。毛患白内障,已完全失明。他还要找个侄儿传话,口授其“最高、最高、最高指示”,以保持他的“万岁、万岁、万万岁”的领导权。


  这一宗有中国特色的政治怪现象,不特是任何现代国家之所无,即非拉地区最落後的部落小邦亦未尝有。我国专制时代所出的四百多个皇帝中,亦未曾一见。而此事由毛氏实行之,其荒唐落伍、封建专制的行为,举一反叁,就无待多赘了。


  毛泽东这种荒唐行为,怎能会把有党员四千万的中国共产党的党务,和有人民十亿之大国的国事,弄上轨道呢?此不待智者而後明也。笔者旁观毛公数十年,仅举此小例子以质诸对毛公最忠诚的党史家。他(她)们或也不会说我过分批毛罢。


  这儿问题就来了。毛公一代豪杰也。年轻时诅咒独夫昏君暴君岂不於我辈?何以年臻耄耋,却干出如此相反的结果,岂亦有其隐情和迫不得已之苦衷哉?再者,那个历史辉煌、豪杰如林、而拥众四千万的伟大革命党,何以能容忍像毛氏晚年那样荒唐的领袖?那个有十亿人民的伟大中国,和他最善於“揭竿而起”、推翻暴政的八亿农民,为甚麽宁愿饿死两千五百万,也不起来“造反”?


  要解答这个问题,则上述宏观法则便不易深入。我们还得细读中共党史,和毛公的个人传记,从微观史学着手了。


  当“主席”的基本功


  首先我们要问一下,在那遥远的二十年代,为当时的革命浪潮所席卷的千万个毛头小青年中,毛泽东何以能脱颖而出。这一点我们就不得不归功於“五四”(今日的“六四”)那个学潮了。在中国历史上,所有学潮,都是政治训练班。毛泽东便是这个训练班中的学生头头。当学生领袖的人,首先都要有点政治性的组织天才。他也要具备若干有初级理论基础的煽动伎俩。更重要的,他还要具有在青年同学之中当“老大”的权威。前二者多半出自天赋,而後者则是环境薰陶使然。


  当年在湖南那批毛头小青年中,毛是个年纪较大的已婚的老童生。这种老童生在当时学生会往往都是“老大”。有权威的老大,很多都习於颐指气使,小弟们也乐於听从号令。——这是笔者在二、叁十年代所亲历的经验,四五十年代就逐渐不同了。现时代的初级师范,哪有甚麽已婚的老大呢?——这种老大气息,便是毛後来一直做“主席”的基本功。邓小平的经验与毛却恰恰相反。邓做了一辈子聪明活泼、乖巧伶俐的小鬼、小老弟。不习惯於做形式上的头头。到老了,那个现成的“主席”,还要让别人去做呢!朋友,毛老大控制的办法,就不是这样了。


  毛氏进入他底政治“成长期”,他就被卷入了那人类历史上最风云诡谲的“党争时代”。在那种“党外有党、党内有派”、国内国外、左右开弓、阴狠毒辣、生死存亡的政治斗争中,就难免有其优胜劣败底自然规律;其外还要看上帝安排,哪一个的“命”最大呢。


  在一九五叁年中共中央党校一次理论性的研讨会上,艾思奇教授曾说过一句诚实的“错话”。他说毛主席最高领导之形成,是有其“偶然性”的。他这句“错话”其後被必然派引为口实,终使艾氏在政治上永远不能翻身。——毛主席最高领导之形成,怎能是偶然的呢?


(责任编辑:每日一笑)

顶一下
(0)
0%
踩一下
(0)
0%
------分隔线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推荐内容